一件件定制的高級制服從半空中落下，掉到冰涼結實的地磚上發出短暫而沈悶的噗噗聲。

莊墨離不想起身，他沒有什麽好抵抗的，他好累，沈棠就快贏了，當他完全失去了做人的欲望，他就成功的變成了一只搖尾乞憐的寵物。

這也許會很好，對他，對沈棠，又何必兩敗俱傷？

沈棠，如果我不曾為人，我已經被你馴服了。

可他放不下曾經為人的那一絲可笑可憐可憫的尊嚴，他放不下曾經廣闊的天空、無垠的大海和這個骯臟的世界賜予他的微薄的自由，他不想後半生像一只金絲雀被腳鐐控制。說到底，他還是想一人的面目活下去！

沈棠把脫下的那堆衣服狠狠地一踢，衣服四散的飛到門外，他看著地上要死不活的莊墨離，理智已經被燃燒殆盡。他捏住莊墨離消瘦的肩骨，把人提起來，然後狠狠的像扔一塊抹布似的扔進還剩半缸水的浴缸。

莊墨離一個措手不及，臉朝下狠狠地嗆進了幾口水。他用手摸索著浴缸壁試圖擺脫這個讓他難受的姿勢，但是很快一個巨大的陰影徹底的遮蓋了他的身軀。

沈棠拽著他及肩的頭發，把他的頭強力的脫出水面，“難受嗎？”他像是地獄裏執行懲罰鬼剎，一句話就讓莊墨離忍不住的渾身發抖。

“不不，沈棠，我錯了，不管是什麽我向你道歉，求你不要這樣對我，求你……唔~”莊墨離對這種語氣太熟悉了，熟悉到他一聽就止不住顫抖和恐懼。他開始強烈的掙紮，這是身體遇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。

沈棠把他的恐懼盡收眼底，他眼中的黑霧稍稍化開一點，但很快他就想起那段視頻。不要被他的表面所蒙騙，他的眼神不再猶疑，不給他一點教訓他不會聽話。他要的是他以後都乖乖的待在他身邊，永永遠遠！

“現在知道怕了？晚了！”沈棠按著他的後腦，強行的把他按進水裏。

“不要……”莊墨離求饒的話還沒說完，水流就再次包裹住他的呼吸，火辣辣的感覺一直蔓延到他的肺部。

等他到快到極限，沈棠又把他提起來。他大口的喘息著，呼吸這來之不易的空氣。他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，混著從頭發上流下的小股細流蜿蜒而下。

“怎麽，哭什麽？不是有那個勇氣自殺嗎？想溺死你自己，我幫你啊！”說著，他又一次把他按下去。

“不要，沈棠……我錯了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……求你，我好痛苦……”莊墨離開始還有力氣去求饒，可是到最後，連呼吸都來不及。

一次又一次，沈棠發著狠，不聽他的告饒，不許自己心軟。直到莊墨離再堅持不下去，眼前發黑的昏過去。

昏過去之前莊墨離還在妄想，就這樣永遠的睡下去，就好了。

可他知道沈棠是不會放過他的……

好痛，身體裏到處都好痛，莊墨離在夢裏掙紮。媽媽，我好痛，快來救我！有人在追我，他要殺了我，媽媽，救我！

“媽媽…救我……”

“媽媽？”沈棠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，接下來卻擡起來，一巴掌搧過去。

莊墨離被突如其來的刺痛弄醒，他悠悠的睜開沈重的眼皮，第一眼就看見目光死死鎖住他的沈棠。臉上火辣辣的痛，他不用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麽，他稍稍偏過頭不想看見他。

沈棠把他的臉扳正，逼著他看著自己，“媽媽？”他的表情詭異，“莊墨離，你何必去求一個死人？還不如求我，用你這殘破的身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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